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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们锲而不舍

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代表了当代中国以政治大国身份与西方列强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并驾齐驱,互相竞争。二○○八年之后的中国,在经历全球金融风暴的洗牌效益后,我们更以经济大国的身份与世界列强共同策划和推动全球经济。与此同时,因着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和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争夺,东西方各国列强对崛起中的中国深感不安遂形成「中国威胁论」和「围堵中国论」的意识形态,这顿使中国各阶层如政界、商界、学界、民间都在不同层面上急谋对策与之抗衡。撇开政治和经济的对策,单从文化层面来看,当中国持续不断地受到东西方先进文明强而有力的挑战时,在学界和民间有部份学人提出回到中西方的经典传统、中国宗教、民族主义和马克思研究等素求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可以抗衡外来所谓「先进」文明的质难和挑战,二来可以建构异于「西方学统」的「中国学统」,尤以侧重树立中国自身的主体性文化结构。这种中西对叠的势态,大有重现四百年前耶稣会士利玛窦来华所引起的中西之争。

面对这种可能的中西对决,我个人还是期望可以从两千年来的中西文化交通史中吸取经验和借鍳,我们不应再以较量和对决的态度来处理中西之争或古今之争。因为在全球一体化及现代化的冲击下,不论中方还是西方,我们在享受现代化所带来的祝福外,我们也面对「现代性」带来的咒诅,如极端利己主义、商品拜物教、单向度的人、过度理性、宗教世俗化、高风险社会、破碎失序的现代生活……等等。面对这个全球性的文化困局,东西方学界理应动员古今中外所有的文化资源,无分彼此、各尽所能、互补长短和同舟共济以回应「现代性困局」的挑战。

汉语神学是发轫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引进西学」的顺势热潮之中,当时的基督教研究既代表新頴思潮又是前沿学术,遂吸引了不少中国学人进入这个新潮的知识体系。踏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迎来了大国崛起的新局面,加诸基督宗教研究在中国学界已有二十多年的累积,中国学人对西学或基督教研究已经不再感到陌生和新鲜,今天可供中国学界选择的文化资源相比二十多年前确是更多元、更多选择和互为竞争。纵使汉语基督教研究或汉语神学的热潮或许已成过去,但因着其在中国学界已奠下的工作基础,加诸其跨学科的工作本质、独立自主的学术品格和专注以人文学界为其特定的植根空间。汉语神学在面对起伏多变的学界潮流时,他还是一如既往按发展阶段循步渐进,从起步的文史哲合作学科扩展至圣经研究、宗教社会学、宗教对谈和公共神学等领域,并继续努力建设其跨学科整合的成果,如探讨基督宗教与世界宗教的关系,基督宗教的伦理价值与多元伦理的关系,基督宗教与科学、社会、政治和经济等处境关系,是谓演变中的不变。因为我们和参与汉语神学运动的中国学人的核心价值是一致的,就是汉语神学可以与传统文化的儒、道、佛和现代文化的西学思潮和马克思理论共同成为中国学术传统的组成部分,从而构成具自主性和主体性的当代中国知识结构;为此我们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