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  |    |
汉语神学的独特性与多元性

      按我个人的观察和经验,以中国大陆人文语境为依归的「汉语神学」,从一开始就异于港台和海外华人信仰群体所倡导的「华人神学」1,而其神学议题和範式更有异于其他东亚地域的神学类型,如日本神学、韩国神学等等。

   其中关键点是中国大陆的汉语神学的诱发者并不从属任何教派或教会传统。事实上,他们都是所属专业领域的优秀精英,他们关心的不是教会神学的传统性、教义性和实践性,这些问题应归属于教会孕育的神学工作者之天职。中国大陆基督教研究学人所关心的是基督教学术作为西学的重要组成部份,这外来资源如何冲击、更新和丰富中国自身的人文传统,在此他们大部分不再重蹈旧路,如「以耶补儒」或「以耶补佛」等「补足」效应。今天的中国学人正逐步有这样的一个共识:让汉语神学成为中国人文道统的组成部份,与儒、道、佛、马克思主义和当代思潮并驾齐驱,互相竞争2。

  汉语神学作为西学中的「显学」被置于有六千多年悠久文化的中国道统之中,其生存形态与原始基督教被置于强大的希罗文化颇为相似3;综观历史,我们可想像汉语神学即将遇到的危机与契机。

  据北京人民大学李秋零教授综合,原始基督教在首一千五百年间与希罗拉文化磨合下产生了五个神学範式4:

         一、神学与理性一致(游斯丁Justinus,约公元100-166年)

        二、神学排斥理性(德尔图良Tertullianus,约公元160-225年)

        三、神学寻求理解(奥古斯丁Augustine,约公元354-430年)

        四、神学与理性互不干涉(司各脱John Duns Scotus,约公元1266/1274-1308年)

        五、神学与理性相辅相承(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约公元1224-1274年)

   今天我们已窥见上述五个範式在不同的华人地域逐步呈现,其中中国大陆的人文学界对神学的吸纳和诠释尤为令人振奋。

  因此,正如我在上期的《通讯》感言,研究所的四大使命之一是力促普世神学工作者(包括犹太教、天主教、东正教、基督新教)与中国基督教研究学者对话和合作,我们相信在相互的磨合下所产生的汉语神学,将具备一个更为整全的面貌:人文性与教会性和普世性与地域性。

 

注释:

1.        参见本期会议记录专文,杨国强,〈汉语神学的多重张力:「既济与未济」学术讲座有感〉。

2.        参见本期专文杨慧林,〈「汉语神学」的问题领域〉。

3.        弗里德里希.希尔着,赵复三译,《欧洲思想史》(香港中文大学,2003),页1-54。(Friedrick Heer, The Intellectual History of Europe, 1953.)

4.        李秋零,〈终极关懹〉,载于张志伟、欧阳谦编,《西方哲学智慧》第二章(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页41-49。